编者按：英国家ThomasHobbes认为自我保存和追求幸福是人的本性，但在人人为敌的“自然状态”中不能够实现。人们为了摆脱这种状态，便订立契约，国家由此产生。加密货币研究员Hasu从学中的“社会契约论”框架入手，研究比特币背后的哲学问题。从比特币为什么会出现到一个关键Bug能够杀死比特币，作者认为比特币作为一种新的社会体系新形势，试图打破“机构失去信任，建立新契约”恶性循环。以下为编译全文。
文章思维脑图作为一种新型的社会经济结构，比特币与当下传统机构体系大相径庭。在对其价值产生信任之前，我们理应对其提出质疑，窥视比特币背后的潜在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问题的答案或将显露，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提出理论或框架。其中，能够帮助我们理解比特币的框架就是社会契约理论。首先，法币是社会契约的结果——人民赋予国家对货币发行供应及其他职能的控制权。反过来，国家利用被赋予的权力来治理经济、进行财富分配以及打击犯罪等。诚然，许多人并未意识到比特币也是通过社会契约来实现的。社交层及其规则是比特币的核心。基于社会契约论的框架，可以回答比特币相关的基本问题：为什么比特币会出现？谁决定了它的属性？如今谁在控制它？一个关键Bug可以杀死比特币吗？社会契约论
社会契约论源于一项思维实验：其假设在一个充斥暴力的自然状态，不存在任何权威。该状态中的人出于对死亡的畏惧，在理性指导下，相互间订立契约，放弃个人的自然权利，将之交付给一个人或一些人组成的会议，从而组成国家Leviathan。主权是国家的本质，主权者的权利是绝对的、不可分割。臣民对主权者必须绝对服从，但又强调国家的作用在于保护个人安全。这一学理论并不局限于阐述人民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其中的思维也同样适用于经济学。当存在足够多的人对于简单的物物交换不满意，他们为了摆脱这种状态，就可以订立契约达成一致，使用金钱、信贷资金等提高交易质量。货币或信贷的过程是隐匿的，每一个人都会问及其更喜欢哪一种结果以及如何实现。若在一个社会体系中的多数人对于某一种结果达成一致，那么我们可以将该结果称之为谢林点或社会契约。货币作为社会契约
纵观历史，控制货币的国家政府机构多数会逐渐沦为权利滥用者——其没收民众账户；禁止某些人或团体进行交易；发行超额的货币导致恶性通货膨胀。每当政府滥用权力时，民众便会失去对政府赋予这种权力的社会契约的信任。集体会重新达成一项新协议，即剔除最严重的问题——商品货币，同时保留利好部分。社会体系规模越大，其价值越大，就越能吸引他人对其进行控制，这是货币给予的教训。然而，新的商品货币的契约问题在于同样无法维持稳定。以金本位为例，实体黄金不方便分割、移动和存储。因此，人们利用典型的纸币进行交易，黄金无需移动分割。由于纸币很容易进行伪造，因此需要借助一个值得信任的集体来监督纸币的供应发行。从那时起，全球各国政府将纸币的价值与基础商品属性脱钩，进而建立法定货币。无论是商品货币还是国家背书的纸币，我们可以看出：在自然状态下虽有自然法起调整作用，但人类要摆脱人与人的敌对状况，必须寻求能使大家畏惧并指导其行动以谋求共同利益的公共权力，社会契约是人类走出自然状态的必经之路。但由此产生的社会契约只有在其可信的情况下才会牢固。若没有一个稳定的机构来执行它，社会契约便会失去民众的信任而崩溃。比特币规则
当中本聪发明比特币时，其并未发明新的社会契约。中本聪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技术解决了过去出现的诸多问题，并以一种更具备优势的方式继续履行合约。他确立了以下规则：只有比特币持有者才能创建签名并进行交易；任何人都可以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行比特币交易、存储；按照可预见的时间发行，有切仅有2100万枚；所有用户均能验证比特币规则；
比特币作为社会体系新形式
社会体系规模越大，其价值越大，就越能吸引他人对其控制，是货币给予我们的教训。因此，该体系需要得到保护，即强大的实体——国家，成为其庇护所。时过境迁，赋予国家的保护权力会演变成控制，进而变成滥用。而当民众失去对国家机构的信任，其便会被一个新机构所取代。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中本聪试图通过两种方式打破这种恶性循环——首先，比特币并不是依赖于强大实体获得安全保障，而是为自我保护创造了一个高度竞争的市场。该市场体系将安全转变成一种商品，将安全提供商转变为无权势的商品生产者；其次，中本聪找到一种方法，让这些相互竞争的安全提供商在任何特定时间内就谁拥有什么达成共识。比特币协议将社交层上达成的契约自动化，而社交层根据用户的共识来决定比特币的具体规则。它们之间互为共生，缺一不可。社交层及其制定的规则是比特币的核心。协议层使得双方能够首次具备执行效力，同时令社会契约对外更加可信。
将比特币视为一种社会契约，由底层技术推动实现自动化。从这一点来讲，可以帮助我们从哲学角度看待比特币。谁可以更改比特币的规则？
契约规则在社交层不断被重新修改制定，比特币协议的履行仅仅是将旧的社会契约自动化。作为互联网下的产物，当足够多的人在其本地计算机上启用比特币客户端时，运行相同的规则，比特币就诞生了。只要与他人运行的比特币规则保持一致，用户便可以“行走”在比特币网络中。假如在用户本地计算机上单方面更改比特币规则，其并不会影响网络的剩余部分。但由于与其他用户不再相互理解，该用户就会被剔除。改变比特币规则的唯一办法即为更改社会契约，而每一个更改提案都必须由网络中的其他人达成一致。因为只有当足够多的人积极地将修改提案聚合至自己本地的规则集合中，即达成共识，修改提案得到确认。这一过程需要说服数百万的人，这实际上也排除了任何存在争议的改动。这些修改往往因为无法得到广泛的社会共识而“胎死腹中”。借助该机制，比特币能够以反映成员共同意愿的方式进行升级，同时也能够适应不良行为者的变化。软件Bug会杀死比特币吗？
2018年9月，比特币核心软件客户端BitcoinCore爆出漏洞。该漏洞存在两个潜在的攻击载体——该漏洞能够被用来关闭一部分比特币网络。若被利用，攻击者可用于攻击其他客户端。严重情况下，其甚至会造成比特币网络崩溃。有运行挖矿软件并处理比特币网络交易的矿工，甚至会通过双花交易的方式来利用这一漏洞。漏洞爆出后，比特币开发者通过更新比特币规则进行修复，进而封闭上述存在的攻击角度。虽然该漏洞及时发现并未被攻击者利用，但在比特币社区激起轩然大波：如果一个恶意的参与者首先发现了这个漏洞，结果会怎样？如果现在代码中还有其他隐藏的漏洞怎么办？比特币规则会最终失去信任吗？从社会契约论的角度来讲，答案是否定的，比特币的规则基于社交层制定，软件仅仅能够实现自动化。当社会契约与协议层存在分歧时协议层往往是认定错误的。协议层未能履行契约具体规则的错误，并不会对契约本身的时效性产生永久影响。比特币token本身没有价值，价值存在于社交层。相反，通过重构区块链以消除攻击者造成的损失，可以修复潜在的漏洞。这种结果会将比特币网络一分为二，每个网络都配有自己的token，且其中一个存在漏洞。每个比特币持有者在这两个网络中都拥有数量相等的token数量，这些token的价值完全由市场决定，即下一个人愿意支付多少钱。在这一点上，重要的是理解比特币token本身没有价值，其只不过是去中心化账本的一个数字，该价值纯粹存在于社交层。因此，社会共识最后会达成哪一种token能够获得经济支持，之后所有的经济价值可能会转移至新的、修补过的网络上。当比特币软件将社会契约的规则自动化后，社交层与协议层是同步的。当软件暂时失去同步，社会契约将“站出来主持大局”。9月份的漏洞爆出事件必然不是最后一个，但社会契约理论可以为其提供保障，即漏洞可能发生，但并不会威胁到比特币的社会体系。比特币分叉会危及到无通胀的规则吗？
另一个哲学问题则是围绕分叉概念展开。由于比特币软件是开源的，即允许用户验证其规则集合是否“言行合一”。任何人都可以复制代码并进行修改，而这称之为“分叉”。但这些更改仅仅是针对协议层，并非社交层。如果不改变社交层的规则，那么比特币分叉的唯一结局就是将自己从比特币网络中剔除。假如你想进行比特币分叉，但又不想让新的网络夭折。你必须首先对社会契约进行分配，你首先需要尽可能多地说服他人认同你的新规则。达成共识后便会更新规则。这些分叉数量稀少，且难度较高，因为需要吸引成千上万的人来购买入场。利用这一过程创造价值，类似于将总统竞选视为一项金融投资。同样，关键在于理解token的所有价值纯粹是一种社会建构。Token本身并不存在价值，其基于共识达成价值认定。分叉协议并不等于分叉社会契约。因此，在默认情况下，新token毫无价值。而在极少数的情况下，社会契约本身是存在分裂的。其结局就是会出现两个实力相对较弱的社会契约。相比于旧的社会契约，其达成共识的人也相对减少。总结
货币，尤其是比特币，可以视为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契约。比特币的诞生并不是凭空创造出一个新的契约，其只是将几百年的旧式搭载了新的端口。与之前的尝试相比，比特币的产生是一个进步，因为其为自身安全创造了一个高度竞争的市场。同时，比特币的社交层和协议层是相辅相成的，两者之间的关系让我们从学的角度触及比特币的概念，比如规则更改、分叉乃至协议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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